”当年青的女儿思想激进,一再痛骂士大夫祸国殃民时,陈衡哲对女儿说:“你知不知道士大夫阶级为国家、为人民做过多少事?真正的士大夫,处处为国家、人民着想,从不考虑个人利害,这样过一辈子才算是有意义的。”这真是一幅画出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皮骨的自画像,尽管他们自画的方式各有不同。胡适、罗隆基、梁实秋等人选择了以言干政的方式,试图在维护国民党政权的前提下,一点一滴地改造这个政府,通过法治建设,最终将中国建成一个英美式的自由民主国家,实现国家的富强。

基于这种认识,胡适始终坚持站在国民党外(抗战期间出任驻美大使,当 “过河卒子”乃是应国家之召,“为国家做一个诤臣,为政府做一个诤友”),1932年有关“人权问题”的论争,1932年创办《独立评论》,都是他们这种政治理想的伸张。丁文江、翁文灏、蒋廷黻等则由当初的以言干政走上了弃学从政的道路,试图通过“专家治国”的方式,以其政治热情和专业能力,实现“好人政治”,更新国民党政权,达到强国的目的。

据统计,在1933年国民党中央机关的12671名公务员中,学理工农医出身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竟有1315名,占十分之一还强;在1935年底国民党的“人才内阁”中,蒋介石自任行政院长,翁文灏任行政院秘书长,主持实际工作,吴鼎昌任实业部长,王世杰任教育部长(后任外交部长),蒋廷黻任政务处长兼行政院副院长,张嘉任铁道部长,蒋作宾任内政部长,教授们一时成了国民党行政院的主角。

冯友兰、熊十力等不愿意从政,他们选择的是著书立说的方式,从传统文化中寻找民族精神的新支点,为民族自信和民族振兴输入精神源泉。和冯、熊等人相比,梁漱溟既是哲学家,又是实践家,他从撰写《中西文化及其哲学》到着手乡村建设运动,再到主动赴延安奔走国共和谈事业,他“汲汲于途,劳碌奔波,所为何事”?激荡在他心中的恐怕还是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的那份理想和担当意识。

也许今天我们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行事方式,也许今人会笑话他们过于书生意气,甚至迂腐犯傻,但哪个时代能抛弃这种“以天下为己任”的使命态度?又有哪个时代能空乏直道而行、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的担当精神呢?民国时期的教授们就洋溢着这样一种态度和精神,也许是因为如此,历史才记住了他们吧!当然,周作人式的“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”的“担当”,绝不同于他们的所为,就像今天的学人从政难以等同于丁文江们的所为一样,两者是不可放在一起言说的,特别是在“文人风骨”和“独立之精神”等方面,今天从政的文人应该更多学习民国大师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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