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们如获至宝,这几个广西人把这些冰飘的料子买回去,加工成戒面、耳钉、小吊坠等饰品,冒充“荔枝冻”销售。这真是一个暴利的生意——二三十元买来的原石,可以加工成几十件小饰品,每件小饰品都能卖出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价格,这几个人获利之丰厚一目了然。冰飘南红在当时的地位之低、价格之廉由此也可见一斑——只能被用来冒充其他地方的石种,并且能够使作假的人获利丰厚。

在当时,很少有人听说过“南红玛瑙”这种东西,更别说冰飘南红了。当作“荔枝冻”来购买的人,自然不知情,即使是在加工者这个圈子里,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情,并成为这极少数人的一条“独门财路”。这个秘密一直被保守到2012年,这一年,南红玛瑙的发展已成燎原之势,价格也开始一路飙升,迎来了大发展的机会。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南红玛瑙,这条财路也随着秘密的公开而断了。

虽然这条发财的“歪”路断了,但是广西人并没有放弃冰飘南红,他们看到了这种东西的价值和潜力,开始陆续有人来到西昌,来到冰飘南红的产地和集散地,进行冰飘南红的加工和销售,并带来了更多的家人、亲戚、朋友,从事这一行当。在以原石和半成品为主要输出的原产地,他们相对先进、精细的工艺,结合原产地的资源优势,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冰飘南红的发展。

所以,时至今日,从事冰飘南红加工和销售的,仍然是以广西人为主。讲完了故事,我们再来讲一段往事。2012年,南红玛瑙已经形成了燎原之势,迎来了大发展的机会。这时候,一个叫黎超炎的广西人,带着几个朋友从家乡来到了冰飘南红的原石集散地(也是凉山南红所有品类最大的集散地)西昌,准备从事冰飘南红的加工销售生意。

这时候冰飘南红的价格,仍然还是非常低的,即使是相对完整的大料子,也不值什么钱,小碎料就更加不值一提。而黎超炎的主要想法,就是仰仗自己多年从事戒面加工的经验,从这些小碎料里面,选取带有“草花”图案的、可以加工成为戒面等饰品的原石,进行加工销售。这个时候,有这种想法的人还很少,而在不值钱的小碎料里面刨刨捡捡,也被人视作是“捡垃圾”一样的行为。

因此,在到了西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都没有人愿意主动搭理他——没什么人愿意和一个捡垃圾的外地人交朋友。事实上,这个看似“捡垃圾”的行为,还是含有很高的技术含量的,如何选取原料、如何避开裂纹、杂质,如何使成品保留完整的“草花”图案,这都是需要技术和经验的,不是每一块带有草花图案的原石都能够被制作成为成品,甚至几十块带有草花图案的原石都难以制作成一件成品(关于具体的选料、制作流程,我们在后文中会详细讲到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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